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秦游夏

上賽季德甲第二對德乙第二，一邊倒的場面，5比1的比分，這本身并不令人意外。然而，被暴打的一方是多特蒙德，“施暴者”是此役首發年齡只有23.37歲（隊史第二年輕）的斯圖加特。沒有了哈蘭德，法夫爾仿佛被掐斷了生命線，攻守兩端之拙劣慘不忍睹。7年后，大黃蜂再次聯賽主場3連敗，明夏合同到期的法夫爾需要考慮的不是能否續約，而是能否熬過這個格外寒冷的冬天。

斯圖現任體育主管米斯林塔特是多特蒙德人，2006至2017年擔任過11年多特球探，將香川真司、萊萬、奧斯曼·登貝萊等日后的球星帶到多特蒙德。賽季開始前，米主管曾表示：多特蒙德是斯圖加特學習的榜樣，要像前者那樣在德甲刮起青春風暴。斯圖此役首發11人，有9人是米斯林塔特去年5月開始擔任主管后引進，包括此役2射1傳的瓦芒吉圖卡、打入1球、完美詮釋“偽中鋒”踢法的19歲小將唐吉·庫利巴利和送上2次助攻的奧雷爾·芒加拉（曾在多特U19效力）。

在榜樣面前，升班馬用5球做了最好的致敬。若不是比爾基做出5次撲救，以及胡梅爾斯下半時禁區內兩次疑似犯規沒有被處以極刑，大黃蜂的丟球遠不止5個。哈蘭德傷缺，法夫爾在箭頭位置派出羅伊斯，然而多特隊長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踩著風火輪、能給球隊帶來縱深的小火箭。繼上輪1比1戰平法蘭克福，布蘭特擔任箭頭半場實驗即告失敗后，法夫爾再次踏入了同一條河流。

第一年帶隊踢德甲的馬塔拉佐，向瑞士老帥詮釋了怎樣踢無鋒陣，這位德甲身材最高大的主帥（1.98米），主動放棄了身長2米的奧地利中鋒卡拉伊季奇，用19歲的庫利巴利擔綱箭頭。巴黎圣日耳曼青訓球員橫縱向移動都相當勤快，回撤拿球給小克利莫維奇送出了創造點球的直塞，隨后在禁區內以一敵三完成射門，并在下半場打進4比1。

這才是“游泳的9號”該起到的作用——足球德語中，用游泳的9號比喻偽9號，顧名思義這一位置需要很強的移動能力。多特陣中或許也有這樣的球員：16歲神童穆科科。大比分落后的法師在第85分鐘才想起讓少年球王出場。諷刺的是，在穆科科策動下，多特完成了下半場最流暢的一次進攻配合，穆科科親自完成射正。

根據統計，哈蘭德破門的比賽，多特勝率高達92%，對于自家9號的依賴顯而易見。周中做客澤尼特，多特2比1涉險過關，靠的是皮什切克和維特塞爾兩名防守型球員建功，一次定位球一次遠射，而陣地進攻依舊便秘，這一情況已持續了4場比賽，沒有任何改觀。眾所周知，法夫爾并不喜歡身材高大的前鋒，在哈蘭德之前都拒絕引進真9號。但事實是，沒有真正的9號，法夫爾的進攻完全失靈，而且他沒有任何對策。最近2場聯賽，多特2個進球全部來自喬瓦尼·雷納，但兩記世界波均是美國少年個人能力的體現，并非戰術使然。

進攻沒有速度和深度都不要緊，但多特慢吞吞的進攻和一籮筐的失誤，讓防守端也萬劫不復。惱怒的胡梅爾斯賽后給出了相當中肯的評價：“我們總是在狹窄的空間內嘗試小范圍傳切，但傳球失誤率太高。當奏效時，這是美妙的足球，沒有奏效時，就仿佛在自作聰明。我們的進攻沒有打出縱深，還有太多輕易丟失球權。”

斯圖1比0領先，來自莫雷漫不經心的發界外球被遠藤航斷下，被斯圖快打旋風造點；1比2的丟球，來自格雷羅禁區角上的致命傳球失誤；1比4前，輪到貝林厄姆隨意斜傳被斷；蓋棺論定的1比5，則是壓上的舒爾茨直接將球橫敲給芒加拉。胡梅爾斯表示：“下半場，我們在接連不停地為對手送上助攻。”

前10輪，多特丟了10球，僅次于萊比錫RB和勒沃庫森。前6輪，多特甚至有5場零封。如今一場讓總量驟增50%，被打回原形。賽季初期的對手，無論弗賴堡、沙爾克04還是比勒費爾德，都給了多特太多尊重，全線退守放棄進攻，而在斯圖這種打法進取、能拼能跑且前場又不乏個人能力出眾球員的對手面前，多特防線的廬山真面目逐漸清晰。羅伊斯賽后承認：“我們不是那種防守好的球隊。”

當多特曾經驕傲的主場正在經歷劫難之時，法夫爾依舊像往常大部分時候那樣，安坐教練席，很少傳遞戰術指令，更沒有火冒三丈。他的祥和，讓人感覺場上大比分領先的是多特蒙德。瑞士老帥賽后說道：“這場比賽是災難，我們在搶斷方面做得太差，任由對手盤帶。進攻中站位過高，踢得也沒有耐心。”無論技戰術還是讓球隊在注意力和情感層面完全投入比賽，法夫爾都沒有做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本方遲緩的攻防兩端，被侵略性十足的對手一次次切割。

賽前，德國天空體育曝出消息，多特高層預計會在1月底針對到明夏到期的合同和法夫爾展開談判。如今經歷了如此“黑暗的一天”（多特總裁瓦茨克語)，瓦茨克拒絕談論法夫爾未來，而是表示“先分析完再說”。去年多特年會上，瓦茨克向法夫爾明確提出，他理應將球隊帶得更好。對一支準豪門而言，帶著到期合同進入賽季也很不尋常，不難看出多特對法夫爾的疑慮。被升班馬打爆，新賽季至今依舊沒有期望中的穩定性，大黃蜂更需要考慮的是什么時候和法師終止合作，而非續約。

冬歇前，多特還有3場正式比賽，分別是聯賽做客不來梅、主場迎戰柏林聯盟，以及德國杯次輪做客德乙不倫瑞克，對手整體實力并不雄厚。法夫爾暫時只有這3場比賽證明自己，來獲取更好的談判位置。

上賽季德甲第10輪，拜仁客場1比5不敵法蘭克福后，給科瓦奇下了逐客令，內部挖掘的弗利克帶領南部之星完全扭轉頹勢，喜奪五冠。1比5的多特當然可以效仿。然而，并沒有黃黑色的弗利克，目前市場上空閑的德語名帥也只有朗尼克這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