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特約記者 楊健

捧起大耳杯后半個月，歐洲杯B組的皇馬內戰誰是贏家？至少在比賽第65分鐘時，懸念已經不復。投子認負的達利奇提前撤下莫德里奇等一干主力，后者皺著眉在替補席上思考了半小時的人生。而在場上，正副隊長莫拉塔和羅德里先后被換下后，意外戴上隊長袖標的卡瓦哈爾雄赳赳氣昂昂地打滿了90分鐘。除去上半時那個神來之筆的搶點破門，他鎮守的右路始終是克羅地亞的禁飛區，在全員都是跑鋒、人人都瘋狂提速的斗牛士軍團里，不徐不疾的“大傻”，游刃有余的松弛感，讓臨時搭建的防線格外安定。

讓出空間，就有空間。德拉富恩特本場的戰術思維，恰恰是卡瓦哈爾最喜歡的那一種。并不糾結于控球率和傳球次數，攻防轉換絕不拖泥帶水的西班牙，上半時呈現明顯的左傾態勢，無處不在的庫庫雷利亞占滿了集錦，而卡瓦哈爾一側則相對沉寂。當然，西班牙右閘的輕松，是因為身前的亞馬爾將格瓦迪奧爾折磨得死去活來，防守壓力大為減輕的他，上半時的專注度值得稱道。原本在半場易邊前，拼盡全力助攻的格瓦迪奧爾，送出了一腳幾乎形成空門的傳中，但正在皮球飛行路線上的卡瓦哈爾更信任隊友，盡管烏奈·西蒙最終也未能觸到皮球，但沒有貿然攔截造成手球的卡瓦哈爾，在斗牛士最接近運動戰丟球的一刻，扮演了無名英雄。

而當攻防切換，亞馬爾和尼科·威廉斯以一個曲棍球短角球方式送出傳中后，人叢中又是卡瓦哈爾拍馬趕到，輕松將皮球端入空門。和歐冠決賽的那個神來之筆相似，這一刻格子軍防線又被卡瓦哈爾“降智”了。從兩名中衛結合部里后發先至的皇馬右閘，完全不越位，捅射更是四兩撥千斤的前鋒腳法，從歐冠決賽到歐洲杯首戰，連場破門的卡瓦哈爾完全可以將“蒙的”“運氣好”之類的論調踩在腳下，機會偏愛的，永遠是有準備的那一個。

這是卡瓦哈爾代表西班牙的第45場比賽，進球卻是第一個。事實上，這并不是“大傻”首次攻破克羅地亞城池，去年的歐國聯決賽，他的勺子點球讓西班牙在12碼上奏凱而還。而進入下半場，卡瓦哈爾繼續在防守端開講大師課：面對對方精確的后點傳中，完全洞悉球路的他頭球回點門將，藝高膽大博得滿堂彩；而在角球和馬耶爾的撕扯中，趁著主裁判奧利弗視線盲區，西班牙右閘又暗算了對手一回。但最精彩的莫過于比賽尾聲和佩里西奇的多次斗法，經驗豐富的卡瓦哈爾，將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克羅地亞邊鋒不斷逼向外圍，哪怕在完全不占優勢的正面爭頂中，他也盡了全力，讓對手沒能舒服地爭到哪怕一次落點。

盡管已是32歲高齡，但卡瓦哈爾卻是貨真價實的歐洲杯“菜鳥”。2016年他曾入選西班牙名單，但最終因傷臨戰退出；3年前又是傷病作祟，加之主帥是對皇馬系格外不感冒的恩里克，“大傻”仍是馮唐易老李廣難封。而今，歐洲杯首秀就收獲首球的卡瓦哈爾，以32歲156天成為了收獲西班牙歐洲杯首球最年長球員。而為他送出助攻的亞馬爾，則以16歲零338天成為斗牛士最年輕助攻球員。兩項夸張紀錄，也印證了前代“世一右”卡福在歐洲杯開戰前的贊許：“很多人在爭論沃克和阿諾德誰更強，但對我而言卡瓦哈爾才是第一人，他是一位會上前的邊衛，會傳中的邊衛，會進球的邊衛，兇猛的邊衛。現在他也正在進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