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特約記者 秦游夏

“打江山易，守江山難”。哈維·阿隆索和他的勒沃庫森一定對這句話深有體會。德甲10輪戰罷，衛冕冠軍4勝5平1負，已經落后拜仁9分（第11輪拜仁先賽取勝，分差已擴大至12分）。上賽季，勒沃庫森只要取得領先的比賽全部可以拿下3分，而10輪過后，他們已經有一半的比賽葬送好局，將11個積分拱手讓出。相比孔帕尼的拜仁一騎絕塵，藥廠在開季已近3月的情況下，持續無法做回上賽季的自己。正如阿隆索所言，藥廠最大的敵人不是拜仁，也不是積分榜，而是他們自己。

絕殺之王，威力消退

10月國家隊比賽日前，勒沃庫森在開場8分鐘就2比0領先的情況下，主場2比2被升班馬荷爾斯泰因基爾逼平，十幾名國腳帶著消極的心情前往國家隊報到。11月，藥廠重蹈覆轍，在長時間領先的情況下做客被副班長波鴻第89分鐘絕平，這已經是勒沃庫森最近6輪的第5場平局。

上賽季，藥廠最大的成功秘訣在于強大的比賽統治力和球員貫穿全場的專注力，當勒沃庫森拿到領先，他們可以從容控制球權，用明確且富有紀律性的團隊分工讓對手干著急。如若遲遲無法拿到比分優勢，還有神奇的絕殺絕平屬性，光是第86分鐘后，藥廠就進了25球，締造了國內賽場的不敗神話。如今則是全然另一番景象，當藥廠領先，他們總是托大或出現個人失誤，也無法讓比賽安靜下來，從追趕之王、絕殺之王，變成了被扳平之王。

面對實力較弱的對手，藥廠總是無法做到全力以赴，不像去季那樣對進球的孜孜追求。面對基爾、不來梅和波鴻這三個實力一般的對手，藥廠均在領先情況下丟掉兩分。反觀拜仁，他們在這三支球隊身上拿到的結果分別是6比1、5比0和5比0，而且都是在客場作戰。孔帕尼的球隊雖還未能在硬仗中交足功課，但重新恢復了過往砍瓜切菜的碾壓感。漫長的聯賽，更多拼的還是“誰該的分拿得多、陰溝翻船少”。盡管依靠極其保守的戰術，在安聯球場拿到1分，但藥廠自身的屢次馬失前蹄，沒能讓這1分有更大的價值。

藥廠上賽季只輸掉了一場歐聯杯決賽，依靠的是幾乎從一而終的強大凝聚力和饑餓感，也締造了甚至高于球隊真實實力的成績。超10名球員經歷今夏歐洲杯和美洲杯的鏖戰后，藥廠將士們顯得身心俱疲，無法在每一場比賽打起精神。主場1比0米蘭的歐冠和0比0斯圖加特的德甲，是勒沃庫森本賽季在足球層面最好的兩場，對手都是強隊，仿佛實力越強，才能越激發藥廠的潛能。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信號，正如中場大將安德里希的發言，“我不能說我們的精神屬性存在問題，但在一些比賽中確實沒有拿出百分百的求勝欲。”對中下游球隊時，勒沃庫森無法打起十分精神，而對手則有和衛冕冠軍作戰的額外動力，此消彼長之間，藥廠正在和積分榜頂端漸行漸遠。

阿隆索也深知球隊的能動性問題，早在8月初熱身賽1比4慘敗阿森納后，他就提醒球隊要為新賽季敲響警鐘。10月被基爾逼平后，領袖球員扎卡賽后大發雷霆，表示“這樣下去絕對達不到冠軍的標準”。本月給波鴻送了溫暖之后，藥廠將帥已然顯得有些無語，他們或許知道問題的所在，但卻找不到解決的方案，讓故事不斷重復。

轉會操作，難言出色

今夏轉會市場上，勒沃庫森幾乎留住了全部主將，并補充了新鮮血液，希望保持球隊活力。不過右中衛位置上，斯塔尼希奇租借回歸拜仁以及科蘇努租借加盟亞特蘭大，則給球隊帶來超乎預想的副作用。3中衛體系里，在左邊更能發揮出球特長的塔普索巴，本賽季來到右邊，攻防兩端顯現了極大的不適應，從強點變成了短板。最后時刻送走身體素質出色、攻守俱佳的科蘇努，并從大巴黎對位租來穆凱萊，則是一招絕對的臭棋。上賽季，勒沃庫森聯賽中只有24個丟球，如今10輪之后，藥廠丟球數已經來到了這一數字的2/3。

幾名新援中，無一人可以給藥廠在即戰力上帶來提升，普遍融入艱難。前赫羅納核心亞歷克斯·加西亞，只能充當第4后腰，在有限的登場時間里，也暴露出自身防守硬度和習慣上的不足。阿隆索對泰里耶委以重任，給予偏右10號的主力位置，除了對霍芬海姆推空門打入一球后，泰里耶再無斬獲，更多暴露的是和隊友節拍的不一致。被當作潛力股引進的19歲小將貝洛西昂，暫時還無法真正進入到阿隆索的輪換序列，近期還被傷病所困。

新援并不給力，除了依舊神勇的維爾茨外，眾多老功臣們也在經歷不同程度的滑坡。扎卡無法從容掌控指揮棒，上賽季皆拿到大兩雙的黃金邊翼衛組合格里馬爾多和弗林蓬，對于比賽的影響力也在顯著下降。10輪之后，他倆加起來送出2球5助攻，上賽季同期則已經合力參與了18個進球。博尼費斯正在經歷球荒，此前因為遭遇車禍還虛驚了一場。去年此時，勒沃庫森參加歐聯杯小組賽，面對實力有限的對手，可以做出超級大輪換，安排主力休息，并給予替補機會，造就了球隊中后期的沖刺有力。如今轉戰歐冠賽場，阿隆索沒有條件執行太大幅度的輪換，造成的效果是主力疲憊不堪、替補比賽節奏不佳。

從2022年10月臨危受命接手勒沃庫森以來，阿隆索把處于危機中的球隊，帶成了不敗的冠軍之師，而如今，他需要在“保江山”的賽季迎接更多困難。這談何容易，但這也是阿隆索在通往名帥路上必須積累和克服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