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林良鋒
這些年,過得不好不壞。
世界杯抽簽揭曉,這句歌詞依然是英格蘭問鼎世界杯的貼切描述。錯過2008歐洲杯之后,英格蘭再沒經歷無緣大賽的丟人慘敗。此后十幾年,英格蘭穩步崛起,從長年大賽八強混進了世界杯四強,混成了歐洲杯亞軍。兩次!基于過去7年的成長,英格蘭有理由,也有實力,對成績有進一步追求。肯尼迪中心,一個逾半個世紀作為表揚藝術高級舞臺的地兒,給英格蘭安排了一個不好不壞的小組,不好不壞的晉級路徑,前提是:你們得好好演。

世界杯擴軍,規模較之賽事史上第一次對決賽周注水,翻了一倍。在長達4屆的24隊世界杯時代,英格蘭在世界杯的表現有好有壞,從1982世界杯第二階段“無疾而終”,到4年后在阿茲特克遭遇馬拉多納的“上帝之手”,再到都靈的半決賽“德國人總是贏”,最后竟與1994世界杯緣慳一面。這一回,三獅總算踏上了當年的北美殖民地,欲再行幾百年前征服蠻荒的舊事。
英媒的字頭迷信
本世紀初,韓日世界杯抽簽,英格蘭落入F組,英媒覺得字頭不祥(fail,fall,foul等等),3個對手也證實英媒所懼不謬。埃里克森大大咧咧:“好辦,咱們只要干掉瑞典就行。”英格蘭沒有干掉瑞典,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奈何不了瑞典。即使借一個有點勉強的點球力克阿根廷,他們也拿不下尼日利亞,次名出線,最終被巴西辦了。2010年,他們抽到了斯洛文尼亞、美國和阿爾及利亞,英媒興奮不已,《太陽報》的末版頭條標題是“EASY!”(Y取自對美國人的蔑稱yanks)。不料,他們依然沒有小組頭名出線,先后打平阿爾及利亞和美國,一出線就被德國暴打送回家。
到了巴西再辦世界杯,英格蘭真被分進了死亡小組(D),同組不僅有意大利,還有烏拉圭。這兩家都贏了英格蘭,哥斯達黎加,被視為魚腩,也沒讓英格蘭占到便宜。這次抽簽,英格蘭落入最后一組,L,字頭(loser)依然不吉利,但有德國人圖赫爾帶隊,貌似可以對沖一二。

抽簽本來很簡單,不就是抓鬮嘛。洋人把它玩成了表演,再有懂王來助興,那就是秀上加秀。別看英國人一個多世紀總是和美國人穿連襠褲,但打心眼兒里憎恨這個闊綽蠻橫的表親,逮著機會就要陰陽兩句。這場抽簽又讓英媒循例黑了一把,不僅挖苦獲邀嘉賓“歪瓜裂棗”(諷刺籃球明星奧尼爾和諧星凱文·哈特),諷刺懂王獲頒“國際足聯和平獎”是因凡蒂諾舔功一流,最過分的是《電訊報》,說抽簽秀之爛,甚至讓英國電視4臺的《全裸相親》秀都顯得更莊重,不亞于BBC的一檔演講節目《瑞思縱橫》。該節目以菁英知識分子為主角,多位著名哲學家、經濟學家和歷史學者作為嘉賓上臺,縱論經緯,暢談三觀。
炎熱的天氣,燙手的頭名
黑國際足聯,黑東道主,黑各界名流,就是英媒最愛干的。英格蘭拿世界杯都快一個甲子,多次遭遇黑手,你不能不說他們屢戰屢敗是活該。簽運貌似不好不壞,但暗藏玄機。首先,英格蘭沒落著尚未落實的6支候補球隊中的任何一支,他們被三家東道主瓜分,獲益的還有葡萄牙、法國和荷蘭。
英格蘭抽到了2018世界杯小組對手巴拿馬,半決賽對手克羅地亞,以及從未在大賽謀面的非洲代表加納。本屆世界杯采用新的種子制度,意味著國際足聯排名前四的西班牙、法國、阿根廷和英格蘭,不會在半決賽之前碰面。但是,英格蘭的晉級路徑,會遇到東道主之一墨西哥,以及從未在世界杯贏過的巴西。以英格蘭現在的實力,小組不出線比出線難。但是否有頭名就不好說,即使“莫德里奇及其隊友看上去和世界杯一樣老態龍鐘”,過不過得了克羅地亞仍是未知數。
打克羅地亞是小組首場,日期是6月17日,L也可以暗示姍姍來遲(late)。賽場?可能是多倫多,也可能是達拉斯。但英格蘭的大本營在佛羅里達,長途跋涉,對嬌生慣養的英國人是個考驗。英媒一再渲染美國夏季的炎熱,似乎在為任何欠佳的發揮先找好借口。他們不是第一次叫苦連天,兩次去墨西哥,兩次去巴西,他們都喊熱,4次出征美洲,最佳成績不過八強。難道炎熱的氣候,不是更讓克羅地亞難熬嗎?贏不了克羅地亞,會影響英格蘭小組頭名嗎?

大概率不會。如果7年前那支實力只有二流的英格蘭能打巴拿馬6比1,即使本屆收著踢,凈勝3球不是問題。何況,打巴拿馬是最后一場,英格蘭可以根據所需凈勝球來打。次輪對加納,像是香蕉皮。加納缺席了俄羅斯世界杯,又缺席了明春的非洲杯,陣中有分量的球星不多,但熱刺的庫杜斯,伯恩茅斯的塞梅尼奧,會給圖赫爾添不少麻煩,不妨看看他們友誼賽對陣塞內加爾是怎么輸的。
明年的世界杯,多了一圈淘汰賽,搞得越來越像當年的聯盟杯。英格蘭如果拿到小組頭名,一進淘汰賽就打另外5個小組(EHIJK)的第三,大致上可能是科特迪瓦、沙特、塞內加爾、奧地利和剛果(金),總而言之,非洲對手居多。是不是炎熱更像是對手的替補?萬一不是頭名?那就簡單了:對K組第二,哥倫比亞、牙買加、剛果(金)和烏茲別克斯坦都可能。是不是頓時有了不拿頭名的刺激?
到了16強,賽事益發升溫,英媒基本按小組頭名晉級前瞻,那么在阿茲特克打墨西哥,就非常刺激了。這就相當于過去的八強,英格蘭依然是更熱的一方。到了八強遇上巴西,簡直就是英超內戰。巴西最近一期集訓與塞內加爾、突尼斯熱身,26名國腳,有9名目前效力英超俱樂部,另有3人效力過英超球隊。上一次世界杯八強遇上巴西,對面沒有一人來自英超。切爾西奪得世俱杯,因為陣中有多名巴西國腳,現在各為其主,英格蘭打巴西,沒有多少勝算。但打巴西出局,肯定是英媒能接受的結果。本賽季英超爭奪之激烈,會讓圖赫爾的主力陣容遭到傷患的巨大威脅,他鉚定凱恩作為戰術核心,確實是未雨綢繆的思路。